[Bang Dream] If you still love me (3) - ありさあや(有咲x沙綾)

　　這次就不打廣告了。
　　想不到廣告詞。
　　我好希望有一天我筆下的沙綾也能勇敢起來。
　　（話說我的寫法是不是變來變去的）

有咲的臉色其實還是很蒼白。

沙綾最後還是帶著有咲回到她的住所，讓她坐在自己的床上，自己則是到廚房去給自己和有咲各倒了一杯溫開水。

「有咲的胃病是什麼時候養成的？」沙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平常，儘管她此刻正因有咲的不適而感到焦急。

「⋯⋯⋯兩年前吧，工作過頭了。」有咲抓著被套的手緊了緊，她很緊張，這個房裡充滿了沙綾的味道。

「嗯⋯⋯。睡一下好嗎？」沙綾站起身來走到有咲面前，目光柔和。

──有種懷念感。
有咲不禁這麼想著，她想念沙綾的一切，其中之最就是來自那雙藍寶石般溫柔的目光。

閃閃發亮的，像是陽光底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一樣。她喜歡大海，因為沙綾的眼睛跟大海一樣美麗，她喜歡聽海聲，因為那跟沙綾一樣使人感到平靜。

有咲露出淺笑。

這樣看來她不是超喜歡這傢伙的嗎？無可救藥的。

真傻呢。

「有咲？」

對上沙綾佈滿困惑的目光，有咲閉上眼睛，思念的情緒盈滿心間，她感到自己的胸腔被不知名的情緒給填滿，幾乎──幾乎要將她給淹沒。

再次張開眼睛時，眼前的沙綾在有咲眼中模糊了，看著她轉換成擔憂時，嘴角的笑意加深，淚水也忍不住奪眶。

她什麼都不想管了。

不管是否會讓她感到為難困擾、不管她是否仍然怯懦徬徨。

她只想要在她身邊，她想要一直陪著她。

──如果她不喜歡我了，那就重新讓她喜歡上就好了。

──她想要的那個模樣，我會努力去變成她想要的樣子。

「妳交男朋友了嗎？」

「誒？什、什麼？」

「男朋友，戀人。有嗎？」

「沒有……」沙綾垂下頭，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窘迫。

「女朋友呢？」

「……有咲、」

「有嗎？」

「……」

「妳不覺得妳應該先休息了嗎？」

沙綾正色道。眉宇緊蹙，很明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；若是換成從前的有咲絕對會就此退縮，然而分離的時間太久，那總是環繞於心的思念就像帶刺的藤蔓糾纏著她。

──不想再這麼疼下去了。

有咲拉著沙綾的衣袖，淺褐色的眸閃著楚楚可憐，聲音極盡所能的輕「那妳陪我。」

心臟似乎狠狠顫了一下。沙綾凝視著有咲，那雙淺褐色的大眼睛正無辜地對她眨呀眨的「我知道了，我就在這裡。」不得不承認，她無法拒絕。

沙綾在床邊坐了下來，而有咲只是靜靜望著她沒有任何動作，正欲開口詢問時。

有咲搶先開了口「陪我一起睡。」

「咳咳咳！」劇烈的咳嗽聲響起，沙綾震驚的瞪大眼睛看著罪魁禍首。

不可置信。

這是誰？有咲？她是說了讓我陪她一起睡嗎？

有咲挑眉「妳幹嘛？還好嗎？」一面詢問一邊為沙綾輕拍著背部。

沙綾無法反應過來，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；有咲一時沒能忍住笑意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，同時臉微微紅了。

「需要這麼驚訝嗎？」

「……」

「總之，陪我睡覺。」

有咲說完便往床的內側移動，特意為沙綾空出了位置，後者卻還是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。

「快點呀。」有咲有些不耐的拍了拍身旁的空位。

「喔……。」

沙綾動作極緩的躺上床，她僵硬著身體，呆呆地望著天花板。心跳聲是不是太大聲了？有咲聽見的話怎麼辦？

在有咲看不見的地方攥緊拳頭，使勁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
然而躺在身側的人卻不這麼想，那人朝她湊近，小小的臉距離肩窩處只有幾公分的距離，她似乎能夠感受到有咲輕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。沙綾只需稍稍移動頭部，就能聞到有咲帶著花香的髮香。

──這是、什麼狀況？

沙綾有些慌了，她想立即逃離這裡。她覺得自己幾乎都要窒息了──

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求饒「吶、有、有咲……」

「山吹沙綾。」

「怎麼了……」

「我還喜歡著妳。」

氣氛在一瞬間凝結，那顆從剛剛就跳個不停的心跳瞬時緩了下來，沙綾確定自己沒有聽錯，因為有咲的聲音近的像是在湊在她的耳邊訴說。

有咲的聲音嚴肅而堅定。

沙綾知道，這不是玩笑。

沉默的時間有如一世紀那麼長──

然而沙綾什麼也沒能說，雜亂的想法在腦海中快速穿梭，抓也抓不住。

開心地、歉疚地、痛苦地……

「喂，說點什麼啊……」

「我……」咬緊下唇，沙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她的心中有個認定已久的事實──她並不適合有咲。或許應該把這個想法告訴她，但是此刻卻無法開口。

「妳什麼？」

「我不知道……」

近乎飄渺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，有咲沉默幾秒後才開口

「沒關係，妳聽我說就好。我呢……偶爾會覺得疲憊……」

察覺到沙綾的身子顫了一下，有咲牽起她平放在腹部上的手，握緊。

「當我沒辦法讓妳安心下來對我敞開心胸時我偶爾會感到疲憊，更準確來說是無力吧，為我自己無法讓妳感到安心而感到無力。」有咲頓了頓，朝著沙綾再湊近一些，讓兩人的距離趨近於零，她的味道總是令人感到平靜。

沙綾僵直了身子，有咲的靠近使她想起從前。

有咲的撒嬌一直都不是很直接明瞭，可沙綾卻最喜歡這樣的她。有咲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，緩緩的朝沙綾靠近。牽起她的手、將臉靠在沙綾的肩窩處，如果妳在此時開口說話，會得到很可愛的回應。

『我、我只是覺得有點冷……』像是這類的回覆，但大多數沙綾會收斂起自己

，翻身將她擁入懷裡。

「但是，我更害怕疲憊的時候沒有妳的陪伴。我多麼希望妳能夠對我再自私一點……不擇手段將我留在妳身邊……那就好了……」

沙綾的心因有咲的話突地縮緊，她總是擔心自己若是勉強了有咲會讓她討厭。卻沒料到她是這麼想的。

「反、反正妳不喜歡我的也沒關係啦……」有咲的聲音低了下來「只要妳不排斥讓我待在妳身邊就好了……」

沙綾最後沒再說一句話，她這才察覺到，她心上有傷，此刻正因有咲而滲出血來。

她感到疼痛不已。

只是忘了怎麼疼痛，而她一直到剛剛，才真正想起來了。

有咲睡著了，在沙綾身側，四年來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。不會在半夜哭醒，更不會被噩夢所擾。

「有咲……」濕潤的藍瞳凝視著她的睡顏。

她為那安詳嫻靜的睡臉而心動，長長的睫毛、潔白的肌膚、微微勾起的唇角。

這些都是她最喜歡的樣子。

是了，喜歡。

她依然，喜歡她。

沙綾的唇在有咲額際前一公分處停了下來，那被遺忘已久的淚水終是從眼角滑落。

有咲再次醒來的時候，胃部的痛楚已經減緩，她轉頭便看見沙綾面對著她熟睡著，目光不禁柔和了下來。

該怎麼做才好呢？

雖然說了只要陪在她身邊就好了，但是果然還是會希望以戀人的身分站在她的身邊吧？

人的慾望真是很可怕呢。

坐起身來，有咲輕手輕腳的下了床，深怕驚擾所愛之人的睡眠。

拿出手機查看，上頭正躺著Eliot傳來的訊息和幾通未接來電。

【Arisa】

【妳去哪了？】

【電話總是不接】

【我很擔心妳】

Eliot洋洋灑灑發了數十篇的訊息，有咲忍不住嘆息，這個人在這幾年就像哥哥一樣照顧著她，甚至已經到了寵溺的地步，儘管他並未讓有咲困擾，然而此刻卻是讓有咲煩惱起來。

她並不想有造成沙綾誤解的可能性，雖然她解釋過了，但這並不代表這不是個威脅。

幾年來生活在爾虞我詐的職場中，有咲此刻竟不為自己漠視他人的好意而感到歉疚。

──她也變了呢。

──沙綾若是知道了，會討厭她嗎？

有咲甩甩頭，決定把這件事留待以後再煩惱。找到Eliot的號碼撥出後，很快就有人接聽。

「Arisa！妳去哪了？」

「我在沙綾家。」

「……是這樣嗎？那妳……」

有咲簡單跟Eliot說明了狀況，接著沉默下來。

另一邊，沙綾在有咲起身後就已經醒了，躺了一會後才推開房門，有咲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，正專注地向Eliot解釋現況。

沙綾想轉身離開，偷聽的行為並不可取。

「Eliot，對不起……我還是沒辦法接受你的心意。」

有咲的話語讓沙綾不自覺地停下腳步。

「我知道你願意等待，可、可是那是浪費時間……」

──不，不能再聽下去了。

「不是的，她是個很好的女孩，她會……」有咲的聲音緊了緊，沉默片刻後她仰起頭「她值得我等待。」

──快點離開……

沙綾強行讓自己邁開腳步，卻因為一時不察撞到一旁的桌子。

玻璃掉落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，飛濺起的玻璃碎片無情的劃破沙綾白皙的小腿。

「嘶……」沙綾倒吸了一口氣，同時響起的是有咲的驚呼。

有咲看見那鮮紅的液體不斷流出，電話都來不及切斷就急忙快步走到沙綾身邊。

她的眉頭幾乎打成死結，音量不自覺大了起來「妳到底在做什麼？！」

「我……」有咲冷凝的嗓音讓沙綾有些怯懦「對不起……」

「妳……！」有咲瞪了沙綾一眼，深呼吸後語氣緩了下來「醫藥箱在哪裡？」

沙綾指了指一旁的櫃子，有咲確認地點後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，才到櫃子拿醫藥箱。

包紮的過程很安靜，有咲從方才開始表情就很嚴肅。

不自覺露出遇見有咲後的第一個笑容。

有咲擔心著自己的樣子很令人心動，很美。

「妳笑什麼？」

收起嘴角的笑意，卻忘了眉眼間的愉悅「沒什麼。」

有一瞬間看呆了眼，掩飾性的低頭繼續為沙綾處理傷口「痛嗎？」

「不痛，有咲包紮技術很好。」

「也是，妳都還笑得出來了。」

「嘛，因為有咲為我擔心的樣子很令人心動嘛！」

沙綾很自然回覆，下一秒兩人一起愣住且紅了臉。

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，氣氛卻是截然不同。

──是誰的心跳聲？

有道聲音在兩人心中同時響起。

「好、好了……小心別碰到水。」

「喔、好的。」

沙綾偷偷看著有咲異常紅潤的臉龐，一股異樣的情愫在心中蕩漾

──好可愛。

來不及移開視線，有人的目光一樣小心翼翼地飄了過來。

彼此都從對方眼中清楚看見了熟悉的眼神。

率先別過頭去，有咲忍不住感到歡喜，突然覺得心裡的期望並不是不可能；而沙綾則是感到有些慌亂，久違的心動來得太快，她幾乎都快忘了那種感覺。

「吶，我能留下來嗎？」

近乎氣音的音量在此刻如同一聲巨響，在沙綾心中炸開了花，轉頭回望便看見有咲眼裡閃爍著期待。

──無法拒絕。

「嗯……」

一瞬間變得明亮的神情，有咲突然感到未來充滿希望。